3月25日,馬斯克在推特上發起一項投票:你覺得推特遵守了“FreeSpeech(言論自由)”原則嗎?超過200萬次投票中,超過70%的人選擇了“no”。隨后馬斯克還表示推特的算法應該開源,引來推特創始人杰克•多西的轉發支持。
當天他還發了一條推文說,“是否需要一個新的平臺?”。當時引發眾多討論,馬斯克是口嗨還是真的想要創建一個新的社交平臺?一周后人們才明白,原來馬斯克是“怒其不爭”,想“買下”推特改造為“新”推特。
在公開文件中并沒有直接透露馬斯克入股推特的目的,以及這個動作對推特的運營有何具體影響。甚至馬斯克目前的持股比例是9.1%,在華爾街的語境里,持股比例低于10%被定義為“被動控股”,這意味著該股東不尋求獲得公司的控制權,也不想對誰來執掌公司指手畫腳。
有消息稱,對馬斯克是否會完全按照“被動控股”規則行事表示擔心。據報道,“女股神”木頭姐CathieWood稱馬斯克已經向推特現任CEO發出了“強烈信號”,要求推動其管理層的變動。現任推特首席執行官ParagAgrawal去年11月29日才上任。
馬斯克既是流量制造者,也是股價“金手指”,甚至有評論稱“馬斯克在美國散戶大本營Reddit上的影響力堪比巴菲特”。他的推文影響著特斯拉股價,改變著加密貨幣市場,這次當然也影響了推特股價。
除了話語對股價的影響,馬斯克其實也一直在推特“治理公司”。甚至他的推文有人專門做過研究,國外數據分析網站VisualCapitalist,曾對馬斯克近10年的一萬五千條推文做過分析。
統計發現,并不意外,最多的話題是“SpaceX”和“特斯拉”,馬斯克在推特上最關注的還是自己的公司。其中兩家公司的很多重要時刻都由馬斯克在推特宣布,他的“搞事情”也給推特帶來眾多話題和流量。
·2017年12月:馬斯克開始銷售無聊公司(The Boring Company)的周邊產品。這主要是個玩笑,但是他在推特上宣布,如果售出50000頂“無聊”品牌的帽子,他將發布一個無聊公司火焰噴射器,最終這款限量版火焰噴射器,每臺500美元20000臺全部售罄。
·2018年2月:推特熱議,特斯拉電動跑車Roadster被發射到太空。
·2018年4月1日:馬斯克發推宣布“特斯拉破產了”,并配上自己胡子拉碴,露宿街頭,破紙板為被的照片,特斯拉股價當日大跌7%。
·2018年8月:馬斯克在推特上表示“考慮將特斯拉私有化”,特斯拉股價第二天上漲超過13%,但私有化并未進行,導致股價下跌。這件事引起了美國證券交易監督委員會(SEC)對馬斯克的指控,認為其隨意發表觀點影響股價涉嫌欺詐。最終馬斯克支付2000萬美元(約人民幣1.34億元)的罰款,承諾“建立額外的控制程序,來監督馬斯克在社交平臺上的言論”。
·2020年5月,馬斯克發推說:“我覺得特斯拉股價太高了”。當日,特斯拉市值蒸發超過140億美元。
·2021年1月29日,馬斯克在推特個人資料頁面上添加了“#bitcoin”,幾天后,馬斯克宣布特斯拉買入了15億美元的比特幣,并計劃接受它作為一種付款方式。消息導致比特幣價格上漲17%至44000美元,創下當時的歷史新高。隨著加密貨幣繼續獲得主要金融機構的支持,比特幣全年一直備受關注。
·2021年7月,馬斯克推特發起投票,問其是否應該出售其10%的特斯拉股票以納稅。大多數Twitter用戶投了贊成票,此后他便“聽話地”跟進出售了價值超過160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。
2021年12月,馬斯克在推特上發文,“有人看到Web3.0嗎?我找不到它。”和推特創始人一唱一和抨擊Web3.0現階段只是營銷術語。
·2022年,馬斯克用英語、俄語和烏克蘭語3種語言發推要“單挑普京”:“我在此挑戰弗拉基米爾·普京,我們一對一對決,就賭烏克蘭,你敢不敢應戰?”結果普京并未回應,僅由發言人回復諷刺。
……
馬斯克非常喜歡和網友互動,鐘愛投票功能,交給推特網友做的決定每次都言出必行,將言論自由和平等視為原則。他在推特上的互動對象從大佬到小白都有,話題從嚴肅到玩笑都有,或許對馬斯克而言,在推特上和網友打賭,以及和普金單挑,并沒有什么區別。
對Web3.0的明貶實褒
如此倡導平權民主的馬斯克,卻炮轟了Web3.0。
和元宇宙、NFT一起,Web3.0也是近段時間人們對下一代互聯網討論的熱詞。其核心思想是將生產和所有權交還給參與生態、使用平臺的用戶,而不是由互聯網平臺或者說控制互聯網平臺公司的少數人擁有。和NFT一樣,Web3.0也由區塊鏈技術支持得以展望和實踐,不過目前仍處于早期萌芽階段。
在Web3.0的概念里,未來每位用戶都將是參與經營互聯網環境的締造者,而不是現在作為平臺產生流量賺取廣告費的工具人。未來Web3.0的社群平臺中,創作者可以用他創造的內容和影響直接獲得收入,甚至可以對平臺發展方向、內容監管有投票權。
Web3.0有著利于互聯網“消除權威”的重要特征,甚至有種說法是Web3.0將是一場公眾對抗巨頭的全面勝利。
聽起來Web3.0和馬斯克的平權至上不謀而合,甚至馬斯克是推動比特幣發展的關鍵人物,馬斯克理應支持這個平等對待每位互聯網用戶的新技術概念。但是2021年底,馬斯克在推特上對當前的Web3.0冷嘲熱諷,和Web3.0的支持者舌戰。
先是杰克·多西發推說,“Web3.0不是屬于你的。”他認為,Web3.0是屬于創投和有限合伙(LPs)的,永遠沒辦法逃出這些人的控制。
馬斯克隨后發推稱找不到Web3.0,多西回應說“在a和z之間。”暗示正積極投入Web3.0并賺得盆滿缽滿的創投公司a16z。
馬斯克先前就直接表達過曾對Web3.0的嗤之以鼻,“Web3.0聽起來像是胡說八道。”12月20日他在一則視頻下回復稱,“我不認為Web3.0能夠成真──比起一個實際的東西,它更像是一個營銷術語。”
這則視頻來自1995年,美國脫口秀主持人調侃比爾·蓋茨的互聯網概念:“也許你自己也不太清楚互聯網究竟是什么。”蓋茨回答道,“是的”。當然現在蓋茨的愿景早已實現。
這說明顛覆性的技術在早期很容易受到質疑,該視頻推文作者借此對比互聯網早期受到質疑和現在Web3.0受到的批評。
馬斯克的推文在稱現階段Web3.0為市場營銷術語后也說到,“但是我們非常想知道10年、20年、30年以后的世界會是什么樣子的”。在視頻的評論區,馬斯克回復了一條評論“預測未來最好的方法就是著手搭建”,馬斯克說:“是的”。
可以看出,馬斯克或許已經在搭建他心中的未來互聯網。雖然馬斯克一而再、再而三地“批判”Web3.0,但并沒有完全否認這一概念,都是針對當前發展中與Web3.0 本質出現背離的現象進行批判。
此次入主推特,馬斯克想要在創造更平等開放的言論環境做努力的心思不言而喻,或許也是走向他未來世界的一條道路。
從推特走向Web3.0也并非不可能。
前Coinbase首席技術官巴拉吉.斯里尼瓦桑和杰克·多西辯論稱,推特最初也是為捍衛言論自由而存在,卻最后在企業與政治的干預下,也走向打壓發聲的末路。
杰克.多西則回應,“你搞錯了,從最初推特就是一間公司,有企業的激勵措施,但它現在正試圖通過推特的去中心化社群平臺BlueSky作出改變。Web3.0有同樣的企業激勵機制,卻包裝在『去中心化』的外皮下,實際上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所有權架構。”
不知道馬斯克在入主推特時,如何評估推特停滯多年在去年剛剛找到負責人的BlueSky業務,入主之后又能有多大參與度,又或許BlueSky就是他搭建的未來中的一個場景。